2024年开年，片仔癀牙敏舒牙膏登上国药监局榜单。对于这知名老字号企业而言，产品质量问题该如何解决？
标点财经研究员习羽
在我国中药界，一直流传着“北有同仁堂，南有片仔癀”的说法。然而，对后者而言，2024年的开局不甚理想。
国药监局日前发布了一则“关于43批次不符合规定化妆品的通告”，该通告中涉及婴童、牙膏、洗护、防晒、祛痘、美白等多个品类的多品牌产品。其中，片仔癀一款牙膏产品“榜上有名”。
值得关注的还有片仔癀的股价。进入2024年，该公司股价持续走低，并在2024年1月18日盘中一度跌至210.08元/股，创近三年来新低。有分析指出，公司股价低迷源于市场对片仔癀未来发展存在不确定性。
“菌落总数”屡次超标
作为中华老字号企业，片仔癀于1999年12月由原漳州制药厂改制创立，并于2003年上市。公司主要业务包括中成药制造、医药流通。其核心产品为片仔癀，同时还生产安宫牛黄丸、复方片仔癀含片、茵胆平肝胶囊等20多种中成药。2011年，片仔癀被列为国一级中药保护品种，其传统制作技艺入选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
由于制作工序复杂、原料稀缺，片仔癀旗下产品一直“价比黄金”。标点财经研究员注意到，此次被指质量不达标的产品为95g装的片仔癀牙敏舒牙膏（舒润薄荷）。该产品网端售价为49元，明显高于同类型产品。
据《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》（2015年版）规定，眼部化妆品、口唇化妆品以及儿童用化妆品菌落总数不得大于500CFU/ml或500CFU/g（CFU指单位体积中的细菌群落总数），其他化妆品菌落总数不得大于1000CFU/ml或1000CFU/g。
标点财经研究员注意到，在国药监局2024年初发布的通告中，“菌落总数”不合格产品有15批次，其中由苏州清馨健康科技有限公司所生产的95g装“片仔癀牙敏舒牙膏（舒润薄荷）”的牙膏产品菌落总数为6.6×103CFU/g，超过规定要求十余倍。
业内人士指出，菌落总数是判断化妆品被细菌污染程度的卫生指标，菌落总数超标一般可能与产品包装密封不严、储运条件控制不当等有关。牙膏是消费者每天入口使用的产品，菌落总数超标，很可能会对消费者造成一定的安全隐患。如果消费者口腔有损伤或误吞菌群超标的牙膏，细菌就可能会通过口腔进入人体，引起腹泻、呕吐等不良反应。如果菌群严重超标，这些有害菌还会通过牙周组织进入全身血液循环，甚至可能对心脑血管造成伤害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这并不是片仔癀牙膏首次上此榜单。2023年1月17日，国药监局通报56批次化妆品不符合规定，其中片仔癀深抗敏专效深养牙膏（舒萃草本）被检出菌落总数不合格（7200CFU/g），超标14倍。当时，片仔癀将其归因于门店对产品销售和保存的不当操作，并对该批次在售产品全数召回。
另外，2023年1月30日国药监局发布的“关于70批次不符合规定化妆品的通告”显示，片仔癀深抗敏专效深养牙膏等70批次化妆品（含牙膏）不符合规定。
一年内，同样的问题接连出现在知名老字号品牌的身上，这不得不令市场对片仔癀的产品质量打上一个问号。
片仔癀牙敏舒牙膏（舒润薄荷）菌落总数超标情况
数据来源：源于国药监局官网
业绩高增背后
自片仔癀创立以来，该公司主要靠片仔癀单品支撑公司发展。尽管具备了“护城河”优势，但单一的产品形式却会导致其抗风险能力偏弱。故此，片仔癀在2014年提出一核两翼战略：一核是指片仔癀系列产品，两翼分别指日用化妆品和保健药品食品，医药商业则作为补充。片仔癀更是在2023年半年度报告中表示，控股子公司片仔癀化妆品正在梳理IPO尽职调查问题，推进股份制改造流程。
财报显示，2015年至2021年，片仔癀的营收与扣非后净利润均呈现为双位数增长。尤其是在2017年，营收与净利润增速分别高达60.85%及50.53%。
然而有分析指出，片仔癀业绩高增的根本原因并非战略方向调整，而是产品提价。此前有机构指出，2005年，在出厂价和零售价均提升5元的背景下，片仔癀收入同比增长65.2%；在2020年提价后，公司2021年的收入同比增长23.20%，净利润同比增长45.49%。
据机构测算，该公司片仔癀系列产品量价变化主要分为两个阶段：2005年―2013年公告涨价12次，累计涨价幅度为172%，销量增长30%；2014年―2022年公告涨价5次，累计涨价幅度为24%，销量增长427%。
2004年至今，片仔癀锭剂产品提价约20次，2023年5月份的调价是公司历史上调整幅度最大的一次。当时，片仔癀锭剂国内市场零售价格从590元/粒上调到760元/粒，供应价格相应上调约170元/粒；海外市场供应价格相应上调约35美元/粒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仔癀的每次提价基本都会带来业绩提升。财报显示，2023年前三季度，公司实现收入76亿元，同比增长14.88%，扣非归母净利润24.41亿元，同比增长18.39%。
然而提价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，毛利率就是最为明显的指标一。财报数据显示，2023年前三季度，片仔癀医药制造业务毛利率同比下滑3.11个百分点，其中肝病用药毛利率下滑2.15%，心脑血管用药毛利率下滑7.52%。
业内人士对此表示，毛利率下滑主要受中药原材料涨价影响。2023年前三季度，片仔癀以安宫牛黄丸为主的心脑血管用药营收同比大增79.34%。不过，由于牛黄提价，心脑血管用药成本同比增长105.02%，最终令其毛利率下滑7.52个百分点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天然牛黄近一年价格累计上涨超过141%。显然超过了公司相关产品的提价幅度。